原创十九年后,再合作

随着剧情进入后半段,《天国与地狱》摇身变成一部节奏凌厉的都市惊悚片。大卫回到成长街区追寻真相,地铁、球场、游行人群……全都成为动作戏的背景。丹泽尔的表演既有沉稳厚度,又带着俏皮幽默,让影片在探讨权力、代际差异和财富鸿沟时,保持着一种奇妙的轻盈。斯派克·李的叙事同样锋利,借由大卫的挣扎映射科技对创意产业的侵蚀,以及纽约独有的张狂与真实。

影片在戛纳亮相数日后,我与斯派克·李面对面交流,聊到他与丹泽尔的第五次合作,以及「大苹果」的银幕魔力。

问: 你和丹泽尔上一次合作还是2006年的《局内人》,距今已有十九年。

斯派克·李: 天啊,要不是你提醒,我和他都没意识到。我们不是常常见面,但偶尔会在季后赛现场碰头。他在我家附近也有住处。关系很好,却不是那种天天通电话的朋友。我一直想再次合作,只是彼此各有项目——他忙《伸冤人》,我也在做自己的事。但“我们终会再合作”的念头一直存在。

问: 这次角色是专为丹泽尔设计的吗?

斯派克·李: 是的。他早早就定下要出演,还把我拉进来。过程非常顺利。

问: 影片充满黑人文化符号,从艺术品到选角都极为鲜明。

斯派克·李: 没错。巴斯奎特、比尔登、威利的作品都出现在片中。大卫的家庭不仅富足,还象征着黑人阶层的力量。妻子帕姆甚至是哈莱姆区博物馆董事。我们要展现的就是「黑人卓越」。

问: 影片前半段让人联想到经典情节剧:高大男主、美丽妻子、宠爱儿子。

斯派克·李: 而且他们还住在最高的大楼顶层(笑)。这不是黑泽明的《High and Low》,而是我的《Highest 2 Lowest》。它不是翻拍,而是重塑。东京的制鞋公司在我这里变成了纽约的音乐产业。纽约有自己独特的语汇与极端状态,所以必须在纽约拍。

问: 场景从奢华顶层逐渐延伸到布鲁克林、布朗克斯,甚至洋基球场。

斯派克·李: 对,这种粗粝的气息才是真正的纽约。我们还坐着地铁4号线一路拍到161街。

问: 地铁上赎金交付一幕堪称全片高潮。

斯派克·李: 我特别想避免“说唱混混”的刻板印象。杨·费伦聪明、有计划,他利用地铁和游行这些本就混乱的场景制造压力。

问: 为什么给他取名“杨·费伦”?

斯派克·李: 那是拉基姆·梅尔斯自己想的(笑)。

问: 我注意到,大卫识破绑匪的关键线索竟是歌词。

斯派克·李: 对,那部分从一开始就在剧本里。梅尔斯甚至写了两首原创歌,一首成了情节转折。

问: 录音室里的对峙很精彩。

斯派克·李: 那是经典戏剧冲突,甚至有莎士比亚式的意味。大卫与杨·费伦的代际差异在此碰撞。

问: 丹泽尔那段说唱是即兴的吗?

斯派克·李: 完全是惊喜。他翻出一张纳斯的专辑,把歌词现场融入。梅尔斯毫不知情,两人来回押韵,像在对战一样。

问: 你和丹泽尔的合作方式有变化吗?

斯派克·李: 基本没变。我通常问他:“你想怎么演?”排练阶段我们讨论清楚,到片场就高效执行。他不喜欢拖沓。

问: 影片也触及人工智能与社交媒体。

斯派克·李: 没错。我讨厌AI。音乐若失去灵魂就毫无意义。创作、艺术、人类精神正在被机器威胁,这是我真实的担忧。

问: 你在Instagram上很活跃。

斯派克·李: 对,大卫试音的两位新人歌手,都是我在Instagram上发现的。还有黑泽明当年送我的签名照片,现在依然是我最珍视的收藏之一。

——在这部电影里,斯派克·李既在致敬大师,也在重塑经典,把《天国与地狱》转化为属于当下纽约的独特寓言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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