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天！竟然有30多个来电未接，其中林雨晴的就20多个，岳父岳母的，还有几个陌生的固话。
我先给林雨晴回电话，暂时无人接听。
刚挂断，岳父的电话就打过来，接通后听筒里岳父震耳欲聋的怒吼声，“刘志豪，你昨晚干嘛了？电话怎么现在才开机？晴晴出事儿了！”
01
听到岳父连名带姓地怒吼我，我的心里咯噔一声。
以前我和林雨晴在一起时，她总是说我长了一副老实人的相貌，其实是一肚子坏水。看着斯文其实就是个败类，给我起个绰号“斯文败类”简称斯文。
那次她喊我斯文，被岳父听见。岳父问她怎么回事儿，她不解释反倒说我小名叫斯文，我本想解释，可她调皮地冲我眨眼睛，结果岳父信以为真也开始喊斯文。
这是结婚这么多年以来，岳父第一次喊我的大名。
“爸，晴晴怎么了？我昨晚和朋友玩了一会儿，手机没电忘记充电了。”一想到岳父那不怒自威的派头，我心里就犯怵。
当年我和林雨晴走到一起时，林爸的反对最为激烈。他在单位是个副局长，官不算大，但官架子不小。
我第一次上门就给我个下马威，说我作为一个男人两手空空一无所有，有什么资格去谈情说爱，还说我配不上他女儿，我这种人他见多了让我好自为之。
要不是林雨晴死死拉住我的手，我真想一走了之。
当时我是穷，可我也有自尊。
他不过就是个局长还是副的，就可以随意践踏我的自尊吗？
后来不知林玉晴用了什么办法，他爸总算同意了。我们结婚这么多年，他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，从来都没看得起我。
刚开始，我还想努力拼出一片天地，证明我的实力。
后来随着失败次数的增加，我放弃了这个想法。
看不起又怎样？他那宝贝闺女林雨晴不还得是我女人，为我生儿育女不说，还要养活我们一大家子。
不要看他现在这么风光，说不定用不了几年还要靠我和林雨晴养老送终，到时候看他还牛不牛？
这就是命！
02
“你到四院吧！”岳父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医院？林雨晴怎么了？怎么会去医院？此时此刻我顾不得那么多，急匆匆地往医院赶去。
刚进医院，就看到岳父失魂落魄地坐在医院台阶上发呆。
我从来没见过岳父这个样子，心里有点忐忑。
“爸！”
岳父像是神游了，没一点反应。烟灰掉了一地，手里的香烟已经快烧到手指了。
“爸！晴晴呢？”我又加大声音。
岳父这才回过神来，他想站起来，身子却往后倒去，我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他。
他好不容易站稳身子，冲我摆摆手，刚张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我轻拍着他的背，给他顺顺气，好半天岳父才缓过劲儿来。
他越这样我心里越没底儿，要知道岳父在机关单位当了一辈子的领导，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。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把他打击成这样？
“志豪，不，斯文，你自己说，你和晴晴成家这么多年，我们家人对你怎么样？”没头没脑的岳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，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。
可态度必须有，该说的话还要说。“这还用说吗？您和妈对我们掏心掏肺，对我比亲儿子还亲。”
听到我这样说，岳父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。“我再问你，晴晴对你咋样？”
岳父这话真是让我越听越糊涂，“我能娶到晴晴这样的老婆，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。晴晴有能力是有目共睹的，关键还温柔贤惠。”
岳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，“你要是这样想，我就放心了！放心了！”
“爸，你还没说，到底怎么回事儿？晴晴在哪儿？她怎么了？”这前奏也铺垫得差不多了，总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。
03
“晴晴，晴晴昨晚回家的路上，被人给……”岳父说到这里，用手捂着眼说不下去了。
“什么？”我想到那么多电话，一下子猜到了。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，大脑里一片空白。
岳父叹了一口气，用手指二楼的妇科，说林雨晴在里面做检查。
我撒开腿就往妇科奔去，顾不得小护士的阻止男士不得入内直接冲了进去。
在一个特殊的病房里，我看到了林雨晴。
她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，右脸颊红肿着，眼角淤青。要不是看到顺着脸颊往下流的泪水，真像个没有呼吸的木头人。
陪在床边的岳母正端着杯子，轻唤着她的名字想喂她喝水。可她像是没有知觉也不张嘴，任凭勺子里的水一点点的顺着嘴角流进肚子里。
我轻轻走过去，从岳母手里接过碗示意我来，岳母垂着泪走出去。
我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，拿起纸巾把林雨晴眼角的泪擦干，林雨晴还是那样，眼睛一直盯着窗外随风晃动的树叶。
“晴晴……”
林雨晴听到我的声音，条件反射的用被子蒙住头。“你走！我不想见你。你走！”
岳父说已经报了警，但那个路段有点偏僻，附近又没有监控，对案件的侦破很不利。这件事情又不能声张，只能等警方的消息。
医生为她检查了身体，除了面部的皮外伤，别处没什么大问题。最重要的还是心里创伤，岳父再三交代我不要再问昨晚的事情。
“老婆，是我！我是斯文啊！”我注意到林雨晴躲在被子下的身子瑟瑟发抖，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一点。
被子缓缓掉落一角，露出林雨晴惊恐的大眼睛。
“斯文，真的是你！”她像是如梦初醒般扑进我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。
04
林雨晴哭累了，躺在床上睡着了，她的手死死抓着我的手。我慢慢地挣脱她的手，轻手轻脚出了病房。
岳父岳母还守在病房外，我让他们先回去休息。可他们却都不愿意走，特别是岳母，眼泪一直都没停。
林雨晴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就出院了，到家后她不愿出门，岳父岳母怕她想不开一直陪在她左右。
就连毛毛都发现家里的异常，偷偷问我怎么了？我告诉他妈妈生病了，孩子虽小却很懂事，那几天出奇的听话。
家里的气氛很压抑，当着岳父岳母的面，我把林雨晴照顾得无微不至，两位老人对我的表现很满意。
林雨晴在我们的陪伴下慢慢走出来那个阴影，虽然还是常常发呆，不再把自己关进卧室里，也开始陪孩子玩一会，到客厅里和父母聊聊天。
我开着车带着一家人周边游，想方设法逗林雨晴开心，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。
半个月后林雨晴提出要回公司上班，岳父岳母准备搬回去住。
临走时，岳父把我拉到一旁，说等过了这段时间，就把他住的那套房子过户的毛毛名下。
我心里暗喜，要知道岳父现在住的园林小区，那可是黄金地段。能住进那个小区的不是高干就是大款，更是身份的象征。
“爸，毛毛还小，房子的事不着急。”我假意推脱着。
“我只有晴晴这一个女儿，毛毛这一个外孙，将来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你们的，这事早晚都要办。”岳父用手拍拍我的肩膀。
原本我心里还为那天没去接林雨晴，才导致她出了这样的事情而感到自责，没想到却因祸得福，这让我悬了许久的心总算是放回到了肚里。
我以为这件事情只要我们不去想，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，但我高估了自己的接收能力。
05
林玉晴回公司上班后，精神状态恢复得不错。又到了周五，毛毛照例被岳母接走了。
每个周末就是我和林雨晴的二人世界，也是我俩雷打不动的床上运动时间。第二天不上班，又不用送孩子上学，我俩使劲儿地折腾。
林雨晴吃完饭没像往常一样到书房里忙碌，她洗完澡身穿一件蕾丝的花边睡衣坐在我身边。
我心领神会，立马去洗洗澡。
当我俩滚到床上的时候，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画面，瞬间觉得一阵恶心反胃，捂着嘴直冲厕所。
林雨晴担心地问我怎么了？我没法说出真相，搪塞到身体不舒服，今晚可能不行了。
林雨晴督促我到医院看看，我知道自己的症状所在，只好含糊地说休息一下就没事。
刚开始我都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，拒绝了林雨晴。可次数多了林雨晴像是知道了问题所在，她劝我去看看医生。
“我又没病，你让我看什么医生。”我随口一句话，林雨晴瞬间愣在原地。
我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，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，解释让她给我点时间。林雨晴点点头，独自回了卧室，望着她落寞的背影，我心里无名的难受。
我以为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这些症状都会慢慢地消失，可现实是我们婚姻的伤痕越来越大，已经到了化脓的地步。
06
加剧我们感情恶化的另一个重要因素，就是因为她的出现。
没错！
我对林雨晴不感兴趣的原因，有一方面是因为林雨晴脏了，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我有了她。
她是毛毛辅导班认识的家长，相比于林雨晴的强势，她就像一汪清泉注入我的心扉。都是当妈的人了，还像个小姑娘一样，从来不会大声说话。
熟识以后得知我们竟然住在同一个小区，为了方便我开车接住她们母子一起去上课。
每次孩子在教室里学习，我俩就在外面聊天，因为是老乡，我俩有说不完的话，故乡的云，地头的牛，乡间的小路，都是我俩的话题，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。她看我的眼神熠熠发光，充满爱意。
有时我们会像一家四口那样，孩子下课后，带着孩子一起去吃西餐，一起去游乐场。
有次她孩子自己去上课，问起缘由才知道她病了，我把孩子们送到培训班买了药去看她。
她很憔悴礼貌地请我进门，当我问起孩子爸爸的时候，像是打开了她眼泪的阀门，她向我讲起她的感情。
她上大学时做暑假工时，认识了她现在的老公，因为怀孕不得不提前终止了学业。
她为他放弃了学业，放弃了青春，心甘情愿抚养孩子，可她老公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，她知道他出轨了，但她没有离开的勇气，她没有上过班，更没有能力养活孩子。
她楚楚可怜的样子，让我很是心疼。真想把她一揽入怀，可我遏制住自己的冲动，我为林雨晴为这个家坚守着我的底线。
07
可林雨晴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 ！
林雨晴是很能干，可她除了挣钱什么都不会。
她甚至到现在还分不清麦苗和韭菜，不知道谷子长什么样？
虽然我家的房子是她掏钱翻修的，可她从来没住过一次。每次回老家都来去匆匆，我妈为此不知偷偷流过多少泪。
她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。
她在外面赚钱，可我在家照样也很辛苦。她回家就一头钻进书房，每次都是我把饭菜端上桌，她才出现。就连她第二天上班穿的职业装，都是我提前熨烫平展挂在衣架上。
她更不是一个好妈妈。
从孩子2岁开始，就是我一手带大。每次开家长会，大部分都是妈妈参加，只有我家是个例外。她唯一去过一次，还跑错了班级。
以前我做这些事的时候，我心甘情愿。
可自从我无意间得知真相后，我发现自己就是天底下最蠢的大笨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