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本文节选自网文《弱势者的凶险江湖：残疾人生存报告》，作者：陈玉梅等，有删减，如有侵权，请联系删除，图片源自网络侵删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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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女儿灵娥如今 19 岁，为遗传性智力残疾。
她的姑姑是一个智障人，一辈子没有结婚。
当时和我丈夫恋爱时，我曾经质疑过智障的大姑姐，但婆家人说她是因为跌坏脑子致残的。
生下灵娥到二三岁时，发现孩子智力不正常，我悲哀地感觉自己被丈夫一家骗了。
从此我和丈夫的关系出现裂痕，他伙同他家人对我的欺骗，造成我和女儿的痛苦，无法弥合。后来随着女儿长大，关于给孩子结扎的事情，而积怨很深。我不会轻易和他说离婚的，他必须和我承担女儿的一切，也时时刻刻面对和解决女儿的问题。
女儿小的时候不能读正常的小学，灵娥在特殊学校读很短时间后，再不愿意去上学。没有在学校里的管束，也没有老师的管教，灵娥任由着性子、撒野般满街跑，我追着后面根本赶不上趟。灵娥在前面一蹦三高地，眨眼就不见人影了，任凭我大呼小叫也不见她回头。
灵娥智力鉴定为二级，其智商水平仅为五六岁儿童，而她的身体及生理发育正常。从灵娥的外表看，是一个面目俊秀、眼睛清澈的美丽少女。她身高 1.68米，婀娜多姿亭亭玉立，是一个很吸人眼球的女孩。而这一切又恰恰成为我焦虑、担忧，以及寝食难安的因素，我宁愿她长得又矮又丑。
疯跑在外的灵娥，常常被人欺负，灰头土脸披头散发地回来。她龇牙咧嘴地指着，自己身上的青紫伤痕，哭哭唧唧地跳脚。生起气来还不管不顾地摔东西，甚至脱光衣服在地上打滚，一丝不挂的她白白的身子，很刺眼。我拉她起来，她会伸胳膊撩腿地，连我都打。
记得那年，不到十岁的灵娥初潮了，她被吓坏了。从外面回来的她，提着血污的裤子，光着屁股。她边哭边喊，“妈妈，我要死了，我要死了！”我紧紧抱住她，哄着她安抚着她，给她洗澡换衣，教给她卫生巾的使用办法。然而，每一次她来例假，都是初次时的兵荒马乱。
我们家如果在一个地方待久了，就会被我们熟悉的邻居，嘲笑和欺负。那些顽劣的小子，形成帮派地比试着，看谁欺辱灵娥的次数多谁就赢。说实话，灵娥皮肉受点伤，我能忍着。我最害怕的是她被性侵。这个真的不敢保证，腿长在她身上，说跑就跑掉了。她有认路和辨人的特殊功能，就是特别记路，去过一次的地方，过目不忘；凡她见过的人也是，第一眼后便记住此人的样貌，都不会有偏差。
我丈夫给出一句简单粗暴的话，“操那么多心干嘛？一根绳索或一条铁链，拴住她，问题不就解决了吗？”我怼他，“你说的是人话吗？”我和他你一言我一语，吵吵嚷嚷起来，脸红脖子粗又青筋暴跳。
但拴住她，有时也是不得不、行之有效的办法。任凭灵娥哭喊、挣扎，声嘶力竭哭哑喉咙，直到昏睡过去。我丈夫就在一旁，洋洋得意地冷笑着，“这个算是废了，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吧。”这不是我没有想过的，然而他家的基因还在，哪里还敢生二胎。
老邻居们有人欺负灵娥，我们也因为有一个傻女儿，而备受白眼和嘲讽。我们不得不一次次搬家，离开这里，到新的地方居住。谁知一到新地方，灵娥又总顾念老地方，她的记路功能很特殊。灵娥瞅空就偷跑了，去了我们的老屋，而老屋早已人去楼空……
见到她爬进空房子里，有人尾随跟进，幸亏灵娥的大喊大叫，引来隔壁人家的注意。喊退那些人，将灵娥哄着回家，或给我打电话。灵娥的事情防不胜防，令我毛骨悚然，我由此再也憋不住，和丈夫商谈灵娥结扎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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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丈夫一听灵娥的事儿，当即表露出不耐烦，而听说结扎二字，暴跳如雷。对于他的坚决反对，我无话可说，已经习以为常。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，独自解决，然而在我办法尚未想出时，15 岁那年灵娥出事了。
一个下着大雪的午后，灵娥跌跌撞撞跑回家，凄厉地喊，“妈妈，我疼，疼啊！”我一个激灵从卧室跳出来，我看到她的棉衣不见了，身上是薄薄的线衣。
最可怕的是她腿上的裤子都没了，仅剩一条裤衩，而透过裤衩正往外流着血。灵娥是指着流血处喊疼的，我冲着她大喊，“谁干的？”她摇摇头，惊恐坐在地上……
地板上的她身下洇出一摊血，我赶紧扒下她的裤衩，连血带内里地兜起来。我首先想到的是取证，留下证据，我要抓住强奸我智障女儿的罪犯。之后我拽上丈夫，与我一起开始，漫长的寻凶过程。在寻找强奸犯毫无头绪时，灵娥却被诊断怀孕了，我当即带灵娥去医院流产。
流产过程里，我将一只干净的玻璃瓶子给医生，希望将流产的组织，能装进去多少就装进去多少。我还请教医生，如果我要保留这些组织的话，如何保存。医生告诉我，放入冰箱，冷藏即可。
在给灵娥做流产手术底的输卵管结扎。怀孕并流产的灵娥才 15 岁，看着她无辜而可怜的眼神，我想死的心都有中，我强烈要求一并做结扎，彻了。身为母亲的我，没有保护好我有缺陷的孩子，我真该死。
灵娥自从流产之后，彻底变一个人，比以前更痴呆了。整个人蜷缩着身躯，头缩在脖子里，眼神瑟缩着，从此再也不出门。遭遇此变故，灵娥的智力程度，从二级升为一级。且患有严重的流产后遗症，月经不调，子宫疼痛溃疡。
我一边怀着愧意给女儿治病，一边又怀着恨意继续追凶，我连自己的工作都放弃了。全家人指望我丈夫一个人的工资，他既膨胀又有点不甘心，但在我凌厉眼神下他还真不敢吱声。
关于追凶一事，因为我们居住的是老旧社区，没有安装监控，无法有效取证。我只得寻访长年老住户，希望有人证，可是几年过去了，毫无结果。为此遭到很多人的奚落、招致骂声，甚至走夜路时，被扔黑石头等。
那次我丈夫吓得狼狈逃窜，捂着头一个人消失在夜色中，留下我一个人不管不顾。被石头击中后背的我，听到黑夜里身后的脚步声，简直被吓掉魂儿。我朝着有亮光、人多的地方狂奔，全都是为了逃命。我丈夫的一句话，我觉得有道理，“我们得留住命，才能照顾和保全女儿。”
灵娥十八岁时，我决定将她送到，一家残疾人辅助性就业中心。如今政府对残疾人就业形势和政策好，特别在近几年对智力残疾人的就业中，辅助性就业应运而生。王德残疾人辅助性就业中心，就是其中的一家，专门招收智力残疾人就业。
是专门做草编手工的，智障员工用切好的玉米皮，编细细的小辫。
最初时，我送灵娥过去上班，她很害怕。我就一直在工作间里陪伴着她，也耐心地哄着她，并手把手教她编小辫。用三根细长的玉米皮条，交叉编织，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手工操作。为一家外贸企业的来料加工，负责人王德，企业由他妻子小方管理生产。
就业中心二十八名智障人，有男有女，年龄从十六七岁到四十多岁。他们的智力分别为一二三级，都是第一次参加工作的，情况各有不同。几个智障女孩，都是在妈妈或姐姐的陪伴下，先来熟悉环境，适应工作。女孩们都比灵娥大，看着她们俊俏的模样，真的看不出是傻子。
我没有想到的是灵娥很快适应了，表示愿意来上班，还提出不用妈妈接送。她编小辫越来越熟练，又快又好，常常得到表扬。每次辅导老师表扬她，她都会很开心，脸上终于有笑容。孩子的变化，使我很欣慰，我更感激政府和残联为他们的所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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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我是暗自还是公开追凶，都在我的周围引起不小的轰动，丈夫埋怨我把事情搞大了。我怼他说，“不搞大，怎么能引出凶犯？”“你就作吧！好好的日子，你不过，非得弄出点事来不可。”
我想方设法在我们县公安局的一个公众号上发文《揪出祸害我智障女儿的凶犯》：“……我的智障女儿才 15 岁，又傻又呆，智力缺陷很大。孩子生活不能自理，懵懵懂懂，她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。谁好意思，谁又忍心去伤害，这样一个孩子呀？但是，我如此可怜的女儿，被人强奸了，活生生被糟蹋了呀！
目睹着女儿血污的身体、哭泣的眼睛和惊恐的表情，做妈妈的我心碎了。这个可恨可恶之人，伤天害理，泯灭良心，我要将他揪出来，绳之以法，为女儿报仇雪恨。如果我不为女儿做主，枉为人母；如果我不揪出这等恶人，枉为做人啊！我在此发下毒誓……”我只能以发誓的形式，写到这里，不敢透露更多。
此文发出的几天后，我家窗子上的一页玻璃，在半夜哐啷碎了。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，格外刺耳，更是惊人无比。灵娥被吓醒，她光着脚，哭嚎着钻进我被子里。我怀里的女儿，整个下半月，都是瑟瑟发抖的。这个时候家里有个男人，太关键太重要，即使我丈夫什么也不说、也不做。
我家里还连续不断，接到几个恐吓电话，打电话的人有男声也有女声。女声都是利诱威逼的：“鲍婕，你一个女人家家的，别找事了、安生点。你要是被弄死了，你男人就得意了，再找别的女人。”男声的上来就是恐吓：“告诉你个臭女人，你再出手试试，弄死你是分分钟的事儿！”
这些电话都是有针对性的，打给我的，我一开始是害怕的。再后来，我有点习以为常，手不抖了，也能应对几句。为自己壮壮胆、撑撑腰，不被他们吓破胆，以企图和这些坏人斗下去……
我将电话录音，也全部提供给警方，警方说这些只能暂且保留。没有找到嫌疑人之前，电话录音暂时无用，这也不能排除，有人通过特制声音软件变声的。现在的高科技，的确是一把双刃剑。
一段时间，我静静地躲在家里，反思并构思更好的对策。尚未等我安静下来，灵娥严重痛经又犯了，并引发流产后遗症症状。她的症状这几年，不但没有好转，反而更厉害了。我即刻带她去医院，医生严肃地问我，“她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？”
医生告诉我，灵娥肉身上的痛苦，可以利用药物和治疗。而精神上的刺激，创伤很重，蔓延到她肉身上，病情加重。不要简断粗暴地认为，智障人没有心理感受，情感缺失。他们的心理其实更真实、情感更细腻，更需要呵护。
于是，当我们家再次发生事故时，我豁上自己，尽可能避免灵娥的面对。在这年腊月二十六日，年味非常浓厚了，家家都在忙着过年。一大早，我打开房门，即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：大片大片通红如血的油漆，泼在我家门外的地上、墙上、门上……
这是由于我在不久，公安部门年底的、集中清理和整治活动中，我前去查询我的报案情况。我背后这些人的耳朵长着呢，听我有动静和风声，他们坐不住了。立马用这样的手段，打击压制我，给我以血的颜色。
我很快拍照取证，我想电话报警，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。如果警察一来，响动太大了，我害怕惊了灵娥。立刻花钱找人来，清楚油漆，专业工具又快又好地不留痕迹。此次的做法，我对自己很满意，既不惶恐又比较冷静。我在王德中心附近，租房子方便灵娥上班，又能摆脱刚刚发生的不吉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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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班第二个月，灵娥第一次开一千元工资，我们全家都高兴坏了。真的不在钱的多少，关键是傻女儿也可以挣钱了，有自立能力了。我丈夫居然流泪了，这是高兴的泪水，也是我看到他第一次流泪。女儿有了工作和收入，以后可以体面做人，身为父母欣慰不已。
我听说王德是一个右腿残疾的人，他在残联支持下，创办这个辅助性就业中心的。据说他家男主外女主内，王德主要负责对外联络，而他的妻子小方管理企业内部。外贸订单不少，这些手工小辫，都用于艺术草垫、提篮，或家具用品的，销路不错。
我也观察到其中的不足，以及不少弊端，比如这些智障人男女混杂在一起，有某些不安全隐患。我说的这些隐患，当然是指智障人性的问题，尤其那些男性智障人。从他们的眼神和表情里，就能够看出，他们在盯着智障女孩时，强烈的冲动和欲望。那几个为数不多的智障女孩，丝毫没有防范意识。
我不免暗暗为她们担心，我不知她们的家人，特别是她们的母亲，是否为女儿想过这事。灵娥尽管已经失身，但想到她的遭遇，我会触电般心惊肉跳。我绝不会再让她受害，那些和灵娥一样的女孩，我揪心着……
在我尚未找到小方商谈此事时，直到出事了。一个 40 多岁的智障男性，强奸了中心里一个智障女孩子，女孩刚刚 20 岁。在这天上班的早晨，一大群人围在工作间门口，那个被强奸女孩哭哭唧唧的，一如当时的灵娥。
这时，主要负责人王德跛着一条腿，出现在人群中。在他挥着手开始说话时，人群外的灵娥一眼看见他，突然灵娥浑身痉挛，瘫软着身子坐地上了。而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，一根手指指向他，她嘴里还发出“哎呦呦啊呀呀”的声音。我蹲下身，急促地问她，“灵娥，你怎么了？快告诉我！”
灵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，这个叫王德的人，着实吓着她了。我心里咯噔一下，有很强的预感，莫非他对灵娥做过什么？我不敢想下去了，也不忍心想下去了，但愿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。而我怀里的傻女儿，越来越不能自制的样子，和奇怪的哭喊声，我知道他一定是那个强奸灵娥的人。
我猛然不可遏制的一阵冲动，脚步不停使唤地朝他去了，我要上前撕了他。可是身后，灵娥本能地扯住我的衣角，我陡然间止步。我告诫自己，不可以贸然出手，是无凭无据的。我装作看热闹的人，混在人群里，仔细察看他。
最后他带着男性智障人，以及受害女孩和女孩家人，去办公室处理此事。再然后听说，男方家人赔偿女孩二千元，事情做了了结。而灵娥持续出现呕吐、腹痛，晚上不能入睡的症状。
在王德出现的最初几天，灵娥不敢来上班了，我也没有强求她。事态平息后，我又带着灵娥重新回来上班，以后我更不能离开灵娥半步了。我要想方设法接近王德，以及与王德有关的人和事，摄取相关物件。
通过接近小方开始，我以智障孩子家长的身份，对王德中心表达感谢和感激之情。小方是一个和善的女人，我在对她表达时，她还羞红脸。她不好意思地说，“哪里是我们的功劳呀？全靠现在国家扶持残疾人政策好，我们也跟着沾光，办企业。”
我从一些渠道了解到，王德是市残联扶持的残疾人自强模范，在智障人就业项目上，给予他最大的待遇倾斜。包括资金、场地，以及特别批示为“全市重点残疾人项目工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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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照常陪伴灵娥在中心上班，除了她看见王德的反常行为外，一切都正常。灵娥编的小辫又快又好，当然她如今已经可以独立完成，是进步最快的一个。在每根小辫的衔接处，也是比较复杂的一个环节，她还能细致地处理好，很少露毛边或叉缝。小方表扬她，或竖大拇指，她会鞠躬致谢。
偶尔王德的出现，灵娥每每都是条件反射般的应激，双目死死盯着他，浑身瘫软落地。灵娥后来还出现眼珠突出，呕吐不止现象，而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犯病了。
王德见到灵娥这副模样，也和他们一样的认为，并以领导的身份，关心地嘱以“带她去休息吧！”
灵娥快 19 岁了，个子也长高，身形也粗壮不少。她被强奸的事情，也过去四 年了，我想王德一定认不出她来了。而有特殊记路、辨人功能的灵娥，却牢牢记得他。这是一个傻孩子、一个智障女儿最本能的断定，当然这仅仅才是一个信息。
我偷偷潜入过王德的办公室，偷出过他使用的几件物品，口杯、钢笔等。专业人士说，那只能提取几枚指纹，无法做 DNA 比对。如果做比对的话，需要他的毛发、唾液或血液等体内之物，这可怎么办，我好发愁。我夜里睡不着，一遍遍地设想如何取之，如何到手……
有一天我路过一处算卦街，突然我灵机一动，找到一个慈眉善目的算卦老头。我用重金买通他，授意给他到王德面前算卦，首先给王德冠以“辅助残疾人行善积德，大善人”的高帽。然后，再以算财运、算命运等给他算卦，最关键的骗取他的一撮头发。我也打听过，王德很迷信此术，也许这招会奏效。
果然，后来老头将王德的一撮头发，如愿交到我手上。我很快将头发和灵娥的裤衩、还有瓶装的灵娥流产组织，带到司法鉴定中心。而正在这时，中心里那个被智障男强奸的女孩，出事了。她因为怀孕，私自找地下小诊所流产，大出血死亡。女孩家人将王德、王德中心以及智障男家人，一并告上法庭，此案审理中。
之后，我得到消息，王德的辅助性就业中心，负责该项目的市残联某领导，涉嫌受贿被双开。据说，王德辅助性就业中心，也涉嫌受贿领导利用职权、挪用公款。目前王德辅助性残疾人就业中心，已经被暂停经营，等待接受审查。
灵娥和所有中心的智障职工，再次回到家里，失去工作和收入。我原本以为智力低下的灵娥，不会有什么不适，或能接受了这个落差。谁知，她也有明显的、遭遇打击后的郁郁寡欢默默落泪，其他的人也有情绪。
鉴定中心传来消息，王德毛发与比对物，百分之九十以上吻合。具体讲，就是王德是四年前强奸灵娥的真凶，经司法鉴定证据确凿。我们在掌握足够证据后，决定起诉王德，将逍遥法外四年之久的罪犯绳之以法。
王德被抓捕归案了，警车来带走他的时候，我丈夫居然出现、挥刀向前，要杀死他。几个警察上前制止他，警告他这是犯法行为，他这才住手。我深知，他对女儿是爱的，对王德这个凶犯是仇恨无比的。作为受害女儿的父亲，他憋屈得太久了，他需要一个宣泄的机会。
在凿凿证据面前，王德承认他所有的罪行，并供认不讳。王德的确没有认出灵娥是他的受害者，但黑石头、恐吓电话、红油漆等种种恶毒手段，是他花钱雇人干的。而所有的事情，他的妻子小方并不知情，直到他被抓捕后，小方才看清他背后的一面。
我不知如何对女儿讲，也许她根本听不懂，更不能明白报仇的意义。曾经有心理医生建议，最好带灵娥去监狱，让她亲手去撕打王德，以解心头之恨、疗愈心理重创。我深知，这仅是一个一厢情愿的想法，法律自会给予王德严惩。他最终被投入监狱，数罪并罚，他开始漫长的服刑和改造。
王德得到应有的惩罚，女儿的仇报了，我誓死追凶的心愿实现了。我们一家三口，在家里抱头痛哭，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。尽管灵娥是懵懵懂懂的，但是她也一定会感知到，父母的心情和心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