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7月22日,云南华宁县法院门口围了一圈人——这天是田某明故意杀人案二审开庭的日子。
这个30年前强奸大嫂、出狱后砍死见义勇为村民的凶手,终于要面对最终的审判了。
1996年,田某明赌输钱后持刀闯进嫂子赵某某家施暴,被判9年却只蹲了6年。2002年,出狱后他认定“坐牢是嫂子害的”,他提着刀冲进嫂子家,一刀刀砍过去,嫂子被砍成重伤,过来拉架的邻居被砍死。
直到20年后的2022年他被抓时,还嘴硬说“没犯罪”;一审被判死缓,他更不服,嚷嚷着“邻居是嫂子推过来撞到刀上的,不算杀人”。
如今二审,被砍死的邻居的儿子刘亮刚攥着判决书坐在旁听席,眼睛红得像要滴血。
这案子折腾了30年,从农村私了到严打顶格判,从逃亡天涯到DNA锁定,每一步都揪着人心。
田某明早年父母双亡,靠哥哥养大,但成年后游手好闲、赌博成瘾,没钱就找哥嫂要。
久而久之,田某明把哥嫂接济当“理所当然”,稍有不满就记恨在心。被抓后反咬嫂子“勾引自己”,完全无视持刀胁迫事实。
当时农村报警不便,很多性侵案私了。此案如果哥哥田军果断报警,可能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1996年正值全国第二次“严打”,因为1995年全国立案150万起,平均每天4000多起案子,杀人、抢劫、强奸等恶性案件频发,老百姓出门都提心吊胆。
长途司机最怕走夜路,华中某省一年发生1400多起劫车案,歹徒持砍刀甚至冲锋枪抢货抢钱。民间私藏土枪、猎枪甚至军用枪,抢劫金店、银行时动不动就掏枪火拼。
国企改革导致大量工人失业,部分人走投无路加入黑帮。欧美黑帮片流入国内,年轻人学着电影里的“古惑仔”拉帮结派、收保护费。
当时严打重点打击七类“毒瘤”,杀人犯、抢劫犯、强奸犯,逮住就往死里判。涉枪犯罪,私藏一支枪就得牢底坐穿。黑社会团伙要连根拔起。
原则就是从快从严一网打尽,田某明还敢在这个时期顶风作案,反映其法律意识近乎为零。
根据《刑法》规定,普通强奸罪的量刑起点是3年以上10年以下。田某明虽持刀威胁,但未造成被害人重伤或死亡,因此未触发“十年以上”的加重条款。
法院认定此案为“一般情节强奸”,9年已接近顶格判决(10年封顶)。
田某明在强奸后几天曾持刀追杀嫂子未遂,但法院将这一行为视为强奸罪的事后延续,而非独立罪名,最终以强奸罪一罪论处。
法院认为案件发生在“亲属之间”,可能受“家庭纠纷从宽”的司法倾向影响。田某明哥哥田军报警时,初衷是“让弟弟改邪归正”,未明确要求重判,也被视为“家属谅解”信号。
被害人赵某某实际遭受身心重创,但90年代司法对心理伤害评估不足。
最终田某明实际服刑仅6年,2002年减刑出狱,但6年的劳改并没有让田某明改邪归正,他反而觉得自己会坐牢都是哥嫂害的,所以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哥嫂报复。
2002年7月15日田某明出狱后,认为“坐牢是嫂子害的”,天天磨刀并扬言“要弄死她”。
他暗中观察赵某某的生活规律,多次踩点,最终选定2002年11月13日晚上8点行动。
田某明提前准备锋利的刀具,闯入赵某某家中,见面就骂:“你害我坐牢,今天要你命!”随即持刀砍向赵某某头部。
赵某某被砍中手臂后拼命往外跑,田某明紧追不舍,边追边喊“砍死你”。
同村村民刘铭富听到呼救声赶来,一把抱住田某明试图夺刀。田某明竟调转刀口,对准刘铭富胸口、腹部连捅数刀,刀刀致命,刘铭富当场倒在血泊中死亡。
田某明甩开刘铭富后,追上已受伤的赵某某,又朝她腹部、手臂猛刺数刀,直到其他村民闻声赶来才罢手逃离。刘铭富因心脏破裂死亡,赵某某重伤。
田某明作案后仗着熟悉当地地形,专挑没路的灌木丛和山林逃跑,边走边听动静,一有风吹草动就躲起来。
从云南华宁县步行到青龙镇,搭班车到昆明,再转车到大理。发现大理不安全,又逃到广东、江西,最后落脚湖南长沙。
途中捡到一张“陈浩”的身份证,把姓名、住址、身份证号抄在小本子上,天天背诵防止露馅,从此自称“陈浩”。
只敢在不用登记身份的黑工地打工,每3个月换一次地方,避免工友起疑。因为怕酒后说漏嘴,喝酒从不超过2两,手机通讯录定期清空,不敢存任何人电话。
逢年过节就买干粮躲进山里,等工友收假再回工地,自称“活得不如宠物狗”。
2002年案发后,警方联合村民、民兵地毯式搜山一周,民警在零下气温睡山洞、不敢生火,但田某明像“人间蒸发”。
此后19年,华宁县公安局换了多批民警,但追逃档案从未关闭,每年排查田某明亲属动向。
2017年华宁县公安局成立情指合成作战中心,用大数据分析零碎信息,锁定他可能藏身长沙。之后发现田某明真的冒用“陈浩”身份在长沙县打工,且行为异常。
2022年2月,华宁警方联合长沙公安,锁定田某明在长沙县长桥社区一出租屋。民警破门而入时,田某明正吃饭,一脸懵被摁倒在地。经DNA比对,确认他就是逃亡20年的凶手。
落网后续田某明海死不认账还想甩锅,称1996年强奸是“嫂子勾引我”,而2002年杀人时则是“赵某某把刘铭富推到刀尖上”。庭审全程不道歉,还自称“逃亡20年没犯罪已是守法公民”。
2022年11月,玉溪中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田某明死刑缓期两年执行,因为法院认定其累犯,但称“捅刺过程连续”未区分故意杀人细节。
田某明不服死缓判决上诉,二审2025年7月22日在云南华宁县法院开庭。受害者儿子刘亮刚参与二审旁听,要求判田某明死刑立即执行。
赵某某拒绝出庭:“提这事像拿刀戳我,不想见田某明,只盼他死刑!”
这案件也暴露了司法程序存在瑕疵,因为被害人错过刑附民索赔时效,被迫另诉受益人,也就是向赵某某,索赔132万元。
至于结果,记者也透露,法官宣布了择日再判。这起案子最后到底怎么判,为什么这么判,都会对社会造成巨大的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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